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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

第四十三节 剑门蜀道(1)

夔门血战激烈得犹如烧红的铁板时,汉中战役也到了最后关头。五天五夜的拼杀下来,庄亲王载勋的满族三旗和汉族六旗死伤巨大,不得不在第四天黄昏时分将再次主动请缨的郑亲王凯泰给调了上去。凯泰率领的满族镶蓝旗和汉族正蓝旗、镶蓝旗立刻取代伤兵满营的载勋部兵临汉中城下。比起载勋部队丢盔弃甲的惨样,凯泰的部队可谓是精神饱满、衣甲鲜亮,毕竟他们一直在坐山观虎斗,三旗部队毫发无损。

陈兵列阵在已经化为废墟焦土但仍然固若金汤的汉中城前,凯泰举起了进口的千里眼。严阵以待的一处汉军城墙上,身披黄金战甲的汉王刘斌神色冷峻而轻蔑,因为对手这五天来在他的军队前碰得狼狈不堪。清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最终都一次又一次的溃败,同时还有数以千计的汉族八旗兵过来投降。形势一片大好,这自然让刘斌信心高涨,对敌人也充满了蔑视。凯泰冷冷微笑着收起望远镜,心里暗暗道:你就继续嚣张得意吧!等一下看你怎么死!

凯泰轻轻一挥令旗,准备完毕的满汉镶蓝正蓝三旗立刻在山呼海啸般的气势中滚滚扑向硝烟袅袅的汉中城。同时,庆至在后面指挥一队士兵点起一堆狼烟,稠密乌黑的浓烟立刻冲天而起,犹如一道巨大的葬礼黑纱。这是清军和里面准备反叛的汉军事先约定的信号,动手的信号。

“奉天杀贼!”残垣断壁间再次冒出了数不清的汉军,雨点般的矢箭和冰雹般的火药包劈头盖脑飞向清军,进攻的清军立刻人喊马嘶、倒下一片。趴在掩体后的汉军毫不客气地教训着这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手榴弹、燃烧瓶没头没脑地滚向清军。清军狼奔豕突、鬼哭狼嚎。震天的杀声中,汉军用弓弩、飞雷炮、老母猪炮、手榴弹、燃烧瓶、霹雳车、霹雳弩、震天雷、一窝蜂火箭等土造火器以及刀山矛海组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火力墙,冲过来的清军一批又一批在这面墙壁上撞得血肉横飞。城墙上的刘斌镇定自若地挥斥方遒、指挥部队,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喜色,不时放声大笑。

凯泰心里暗暗感到了不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黄永光、何明阳等人怎么还不动手?”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汉军凶狠顽悍地反击着自己的部下以及自己部下一批批迈进鬼门关的惨样,一种强烈的不祥感觉涌上了凯泰的心头:上当了!自己被骗了!凯泰如梦初醒,对方是在用诈降计来调拨自己和载勋的协同作战关系,同时还拖延了时间,从而对八旗军分化瓦解、逐个击破!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混蛋!”凯泰怒不可遏地狠狠拔刀斫向地上的一块石头。

“六哥,他们怎么还不动手呢?”庆至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脸上尽是迷惑不解的神色。

“六弟,我们…上当了…”凯泰咬牙切齿道,“那帮反贼竟然对本王使用诈降计!简直是…不过,反贼和载勋拼杀了五天,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必须要一鼓作气,彻底拿下汉中城!抓住了那几个诈降的反贼,本王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腰斩处死!”

“嗻!”庆至被凯泰脸上的狰狞表情吓了一大跳。

“王爷令!全体进攻!”清军后续部队里,一骑骑传令兵策马高喊道。

“杀!”更多的清军犹如雷雨前的层层乌云般滚滚涌上来。

汉中城上,黄永光微笑着看向刘斌:“清军已经上当了,你的表演也结束了。”

刘斌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就好。”

黄永光突然间闪电般拔刀,一刀砍翻了毫无防备的刘斌,顺手割下了脑袋,同时对身边待命的军官们厉声道:“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他的脸色近乎狰狞。望着死于非命的刘斌,黄永光冷冷道:对不起了,汉王陛下,我们必须要摘下你的人头。

军官们齐齐道:“明白!”

清军阵营里,庆至又惊又喜地重新奔到凯泰身边,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六哥!你快看哪!快看那边!那群反贼动手了!”

凯泰连忙顺着庆至指的方向举起望远镜,顿时大喜过望,心情立刻从阴云漫天变成了阳光灿烂。只见汉中城墙上,汉军的铁血飞龙旗已经被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黄龙旗。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军将领站在城池上高高举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身披黄金战甲的汉王刘斌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死尸倒在一边。

“我们投降了!”黄永光喊道。

“停止进攻!”凯泰喜得浑身直哆嗦,这戏剧性的变化让他又喜又恨。他内心一颗大石头终于掉下来了,这群反贼还真的没有骗自己,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好了,扫灭汉匪的旷世大功已经全到自己手里了。自己孤注一掷的赌博取得了最终胜利。赢得很侥幸,但也很刺激。

战场上的枪炮声和喊杀声随即偃旗息鼓,攻城的清军停止进攻,守城的汉军也停止了反击。凯泰从容不迫地策马上前,对着城墙上高喊道:“黄将军!恭喜恭喜!你们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关键时刻扭转乾坤,为朝廷立下大功!本王和朝廷一定都不会亏待你们的!现在,请你们立刻交出汉中城和贼首刘斌的首级,本王立刻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你部所有弃暗投明的将士,全部都重重有赏!封官赐爵,少不了你们的!”

城墙上的黄永光将手中的刘斌人头和尸体一起掷下城:“郑亲王殿下!我们已经完成了你交给的任务,刘斌已死,汉中城现在我手中。只要我再交出汉中城并引领王爷大军通过八百里剑门蜀道,成都也是唾手可得!王爷,你已经赢了,那你的承诺现在是否可以兑现了?”

凯泰立刻命令一队清军上前搬回刘斌身首异处的尸体,同时皱眉道:“什么承诺?”

黄永光惊怒道:“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还欠我们一百万两银子和四万两黄金,以及我等的官爵和顶戴花翎,难道王爷现在想翻脸不认帐么?”

凯泰不悦道:“这些都要等上奏朝廷并获得准可后才能给你们。本王没有那个权限。”

黄永光大怒:“你身为堂堂和硕郑亲王,居然也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岂不被天下所耻笑!我等可不想落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刘斌虽然已死,本将振臂一呼,照样可以在巴蜀自立为王!反正这城上的都是本将的心腹!我到时候可以说刘斌是被你们杀死的!哼!汉中城仍然在我手里!你们想要空手套白狼,妄想!”

凯泰暗暗吃惊,对方缜密的心机和城府都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料。他知道这个黄永光所言非虚,要是真把他刺激得继续死守不降,那麻烦就大了。想到这里,凯泰连忙和颜悦色地道:“黄将军何出此言哪!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身为堂堂和硕郑亲王,又岂会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嘛!本王确实是实话实说,只有皇上和太后才能封官赐爵,本王万万不敢逾越权限,不然,传言出去对本王也不利呀!”

黄永光不满道:“那就请郑亲王殿下立刻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请朝廷昭告天下,并将我等的顶戴花翎、官服、黄金白银全部送来,这样,我等才会相信王爷的诚意。”

凯泰实在是忍不住了,这种处处受人要挟的感觉确实让他很是恼怒:“黄将军!从汉中到京师,即便电报能转瞬即至,但顶戴花翎、官服、金银等物即便快马加鞭送来起码也要十天时间。如此延误时日,川中其他反贼恐怕也会乘机生出变故。本王提醒将军一句,你我的交易很快就会传播开来,如果你我再在汉中耗费时间而不乘机直捣成都,恐怕成都和重庆等地的反贼都会前来讨伐你,黄将军你可能就要陷入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境地了。”凯泰冷冷地道。他心里则暗暗发狠道,这群不知死活的反贼,此时你们有恃无恐,本王暂先忍一下,等汉中和成都到手后,再和你们秋后算账!本王好好给你们颜色看看!

黄永光思考了一下:“好!王爷确实言之有理。这样,请王爷再付一万两黄金,我等便将汉中和成都都拱手相让!”

凯泰彻底爆发了,勃然大怒道:“你们当本王何人?一而再再而三勒索!简直岂有此理!”

黄永光道:“王爷,人心隔肚皮哪!说不定王爷现在就在心里盘算着事后怎么和我们算账呢!我们也不得不防呀!”

凯泰哑然,然后气咻咻道:“本王手中暂时无钱!如果你们快快归降朝廷,朝廷必然对你们重重有赏!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锱铢必较?延误战机,对你我都不好!”

黄永光又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这样吧!王爷,虽然我个人相信你,但是我手下这些弟兄们看不到真金白银恐怕都心存顾虑哪!还请王爷再给我等一夜时间,明天一早,汉中城就交予王爷!还请王爷体谅!”

凯泰眼看继续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更好的结果,只得挥挥手:“那好!明天一早,如果你们还不言而有信地献出汉中城,那也就别怪本王也不客气了!”

激战了五天五夜的汉中城难得地迎来了一个宁静的夜晚。清军的中军大营里,凯泰狐疑不定地踱着步子,他越想越气,总觉得自己竟然被这群反贼给牵着鼻子走,简直感到窝囊。不过,按照估计,载勋的部队已经死伤了三万多人,那汉军也起码也死伤了两万以上,汉中城内的反贼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越是讨价还价、囤积居奇,就反而越说明他们色厉内荏、心里发虚。是的,就是这样!哼!如果他们明天再继续耍花招,那直接踏平了汉中城!让这群反贼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凯泰暗暗想到。

中军大营的门帘被掀开了,说曹操曹操到,一脸铁青的载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走进来。看到凯泰后,彻底忍无可忍的载勋指名道姓地吼道:“凯泰!原来你和反贼早就私通!既然他们早有降意,为何你却对我刻意隐瞒!坐观我九旗将士出生入死、血战无数!眼睁睁看着我那么多将士殒命沙场,你居然隔岸观火,让我九旗将士为你火中取栗!你简直是包藏祸心!”今天凯泰和黄永光在汉中城下进行城下之盟的事,载勋自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载勋几乎气崩欲绝,他深深感到自己被凯泰给出卖了,给侮辱了。早知道这群反贼想要投降,那自己何必还那么死拼硬打,枉送那么多条人命?最可恨的是,凯泰明明是知情人,他居然故意不说,故意看着自己累死累活地进行攻城,这不是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么?自己辛辛苦苦,最后却给人做了嫁衣,自己和反贼斗得死去活来,最终却落个两手空空,反而让这个凯泰渔翁得利,成了最大的赢家。想到这些,载勋真恨不得将凯泰杀之而后快。

载勋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让凯泰看得心里舒畅不已,等载勋发够了怒火,凯泰不紧不慢地道:“庄亲王息怒呀!庄亲**才的这番话,从何而来呀?简直就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嘛!确实,反贼则偷偷派人和本王联系,商讨归降之事,但本王唯恐反贼使诈,因此不敢告之王爷。倘若这是反贼的缓兵之计,那又如何?本王倘若贸然轻信反贼,最终导致大军战事延误,个人荣辱不提,同时岂不是还殃及连累王爷?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本王又怎么能做得出来呢?另外,汉中城乃是我军必取之地,王爷明面强攻,本王暗中诱降,两个法子一起对反贼施用,可谓是双管齐下、有备无患哪,对大军战事岂不是也事半功倍?本王苦心,岂料竟被王爷误解,这真是令本王寒心齿冷哪!”

凯泰这番不温不火、笑里藏刀但偏偏说得一本正经、无懈可击的诡辩,更加让载勋险些气炸了肺。望着凯泰洋溢不住得意之色的脸,载勋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他:“你..你…凯泰,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完,载勋愤恨地甩手而去。

凯泰冷笑着:哼!要不是你一开始贪功心切,故意甩开本王,本王也不会以牙还牙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等本王拿下汉中、直捣成都后,郑亲王家族必然重振昔日雄风!京畿八旗军兵权也不会再是你们庄亲王一系独断了!

这个夜晚在凯泰的踌躇满志和载勋的愤恨欲狂中度过了。天没亮,等得心急如火的凯泰便喝令道:“全军立刻进入汉中城!”

浩浩荡荡的满族镶蓝旗、汉族正蓝旗、汉族镶蓝旗在心惊胆战中重新逼向汉中城,整个城市一片鸦雀无声、杳无人烟,大街小巷、漆黑一片,彷佛死掉了般。清军惶恐这座黑暗的城市里仍然有大批汉军枕戈待旦地伏击自己,因此无不心惊肉跳。但事实证明他们的过分小心简直是庸人自扰,没有任何抵抗,也没有任何人影,清军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了汉中城。

霎那间,城上城下,清军一片欢腾。

获悉后大喜的凯泰立刻命令道:“快!给朝廷发报!我三旗将士经过浴血苦战,终于攻克了汉中城,毙伤反贼一万…不!毙伤反贼两万!”他又问道,“城中反贼呢?”

“启禀王爷,城中空无一人,反贼俱已逃匿无踪。”

“跑了?”凯泰狐疑不已。

“启禀王爷,我军在城中反贼总指挥部内发现了一封信。”一名亲兵急匆匆本来。

“信?”凯泰更加疑惑了,他接过信函,打开后,又是上次那潦草的毛笔字和错别字连天的文字。信是黄永光写的,内容是:郑亲王亲启,我等已连夜撤向剑门蜀道,汉中城和刘斌尸首俱已言而有信地交给王爷,但提醒王爷,贵军想要夺取成都,在占领汉中城后还要通过八百里剑门蜀道,我部将士正在赶往剑阁。王爷想要直捣黄龙,就必须要从我等手里得到蜀门剑阁天险。否则,东路湘淮军会通过夔门抢在王爷前面占领成都。我等官爵封赏还请王爷速速备好,封官许愿之日,也是我等将剑门蜀道交给王爷之时。

“混账!”凯泰暴怒地扯碎信函,“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和本王讨价还价!这帮汉匪反贼,简直是十恶不赦!”

“六哥!”庆至跑过来,“这些汉匪是连夜撤走的,想必他们现在还在路上,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必须要快速追击他们!一旦能在半路消灭他们抢占剑阁,那我们就能直捣成都、犁庭扫穴!就不需要再和这群反贼虚与委蛇了!六哥,我们要快啊!载勋他们也在集结部队,要是他们抢在我们前面追上反贼,那我们就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时机可不等人呀!”

“说的对!”凯泰火急火燎地猛然醒悟,“不能让载勋抢功!快命令部队立刻穷追猛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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